“苏轼王瑜杨杰张璹同游天竺过麦岭”,在西湖南山大麦岭,岩壁上的一方题名留下了时任杭州知州苏轼“到此一游”的记录。
图为“苏轼大麦岭题刻拓本”。记者冯源 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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浙江省博物馆吴越国历史文化研究中心(筹)副主任、浙江省石窟寺调查专家组成员魏祝挺说,宋朝时这里有一座观音阁,苏轼一行应该是途经此地,在阁中休息时题写在墙壁上的。后来,观音阁的主人为了把珍贵的手迹保存下来,请石工刻在了山石上。
“湖山镌永——杭州西湖历代摩崖题刻拓本展”正在浙江省博物馆下属的西湖美术馆展出,观众可以看到这件珍贵的题刻拓本。展览由浙江省博物馆、杭州市文物遗产与历史建筑保护中心、杭州西湖世界文化遗产监测管理中心、西泠印社主办,至微堂协办,共展出各主办方收藏的208件拓本。
在这些拓本里,我们可以看到帝王将相、文人墨客在西湖边留下的足迹。有吴越王钱镠和宋高宗赵构,还有大史学家司马光、抗金名将韩世忠,以及两位声名颇受争议的宋代宰相章惇和贾似道。
14日下午,观众在观赏“韩世忠翠微亭题名拓本”。记者冯源 摄
乾隆帝在西湖边留下的摩崖题刻也不少,此次展览中也展出了20多件他的题诗拓片。
图为展出的“乾隆帝黄龙洞诗题刻拓本”。记者冯源 摄
“西湖周边的摩崖题刻有1000多处,杭州可以说是长三角地区摩崖题刻最集中的城市。”魏祝挺告诉记者,目前发现最早的西湖摩崖题刻是唐天宝六年源少良等留下的“神尼舍利塔题名”,距今已经近1300年了。而这座建于飞来峰上的“神尼舍利塔”,就让王安石留下了“不畏浮云遮望眼,自缘身在最高层”的名诗。
据了解,从南宋开始,对西湖摩崖题刻的搜集、整理和研究就引起学者的重视。南宋《咸淳临安志》等方志就收录了不少摩崖题刻的内容,而到了清代中期,乾嘉学派的学者重视金石学,在《武林金石录》《武林石刻记》《武林访碑录》《两浙金石志》等各种金石志书中大量记录了西湖摩崖题刻。
“清代学者围绕西湖摩崖题刻所做的工作,已经很接近今天的考古,只是没有进行考古挖掘。”魏祝挺说,像元代周伯琦的摩崖题刻《理公岩记》,是江南地区发现的体量最大的元代书法作品之一,曾经由明代文人郎瑛、叶彬重新发现过,但是后来它又湮没了,到了晚清,才被书法家钱松和胡震发现。
重新发现的唐代“源少良等神尼舍利塔题名”题刻的放大图片(左一),它后来被元代的“璎珞泉”题刻覆盖了。记者冯源 摄
魏祝挺说,现在杭州有一批非常热心的访石者,互称“石友”,为寻访和保护西湖摩崖题刻做出了贡献,像在南屏山上的“司马池司马光父子题名”、莲花峰上的“郑獬章惇题名”,都是“石友”们发现的。像最早的“源少良等神尼舍利塔题名”,它被前人记录过,但是后来失踪了,也是杭州石友奚珣强重新发现的。“这件题刻被元代题刻压住了,是奚老师晚上打着手电一点点‘照’出来的。”
西湖摩崖题刻的各个主管机构近年来也分别发现了不少失传的题刻,像“钱镠郊坛题名”“林希排衙石题名”“周伯琦理公岩记”“乾隆帝风篁岭诗刻”等都是重要题刻。2020年,全国石窟寺专项调查工作启动后,杭州西湖摩崖石刻也是调查的一个重点。魏祝挺说:“我相信还有一些石刻湮没在西湖的群山里,等着我们重新发现。我们最近就发现了王阳明的一件摩崖题刻,是他写的一首诗。”
在魏祝挺看来,西湖摩崖石刻是西湖边重要的文化记忆,能够成为新的文化旅游资源,但是也亟待更好保护。“我们可以重走一遍苏东坡走过的路,感受他眼中的西湖美景,同时游客也要注意,西湖摩崖题刻大多镌刻在石灰岩上,非常脆弱,可别用手去触摸。”
记者:冯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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