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察：“空气没事，但别出门；水没事，但喝瓶装水”——美国“毒列车”事故阴云不散

新华社北京2月20日电 美国有毒化学品运载列车脱轨事故至今不断发酵。不少人把怒火集中向运营商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、要求其承担责任，并批评美国府院监管不力。

美国不同层级多名官员视察事故发生地、俄亥俄州小镇东巴勒斯坦。尽管他们极力安抚称当地已安全，但自相矛盾的信息难让居民信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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矛头齐对运营商

美国交通部长皮特·布蒂吉格在事故发生后多日保持沉默，广受诟病。他19日致信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的母公司“诺福克南方”首席执行官艾伦·肖，“严正警告”称，该公司必须“明确支持”东巴勒斯坦镇及周边地区居民，尽全力履行义务，停止把居民置于危难中。

布蒂吉格说，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应当发挥铁路运输行业“领军者”作用，转变立场，“支持而非阻挠”联邦政府为提高美国铁路安全监管标准所做努力。

布蒂吉格说，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正调查脱轨原因，联邦铁路局则在分析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是否涉嫌安全违规。此外，美国环境保护局要求该公司把泄漏的危险物质记录在案，并概述清理行动方案。

3日晚发生的事故造成50节车厢脱轨或损坏，20节运载危险品的车厢中11节脱轨，其中5节罐车载有氯乙烯。应急人员6日以避免大规模爆炸为由，对脱轨氯乙烯罐车进行“受控释放”，燃烧产生的滚滚黑烟在东巴勒斯坦镇上空弥漫。8日，俄亥俄州、地方和联邦官员联合宣布，从事发地撤离的居民“可以安全回家”。

据美联社报道，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代表15日缺席东巴勒斯坦镇居民一场公开会议，理由是“担忧人身安全”，招致俄亥俄州长迈克·德温不满。

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17日发表声明，承诺“协调清理作业，承担相关成本”。艾伦·肖18日前往东巴勒斯坦镇，声称要“支持当地社区”。

另据英国《金融时报》报道，运输危险品是美国铁路运营商的法定义务，但诺福克南方铁路公司近年来试图摆脱这一义务。铁路行业独立分析师安东尼·哈奇介绍，该公司2005年发生列车相撞致车载氯气泄漏事故后，时任首席执行官威克·穆尔曼曾向国会一小组委员会申请豁免危险品运输义务，但未获批准。

当局信息难服众

俄亥俄州长德温17日称，流入俄亥俄河的化学物质已不构成危险。美国环境保护局局长迈克尔·里根16日视察现场时称“所有家庭需要知道他们是安全的”。

然而，在东巴勒斯坦镇居民杰米·科扎看来，这些话难以抚慰民心。

科扎告诉英国《卫报》记者，当局告知居民市政自来水可安全饮用，但同时又建议购买瓶装水，不少人洗澡后皮肤起疹。官方宣称他们只需担忧氯乙烯，但列车泄漏的危险物质不断遭曝光，完整清单可能耗时数月才能公布。

她说，几乎每天都有新的矛盾点出现，每有一条信息披露，带来的疑问都多于答案。这种不确定性导致人们深深的不信任感。

“大家都挺生气，只是不知道该冲着谁，因为我们没有掌握足够信息。”科扎说，“‘空气没事，但别出门。水没事，但喝瓶装水。’你无法相信他们。”

约翰斯·霍普金斯大学环境卫生与工程教授彼得·德卡洛19日告诉美国广播公司，需要做更多检测来判定事故泄漏的化学物质。“我们知道起初有氯乙烯，但一旦燃烧就不好说了，大量化学副产品可能在燃烧过程中产生。”

记者问德卡洛如果他是当地居民是否愿意回家时，他回答：“我有两个儿子，我可不会。”

俄亥俄州民主党籍联邦参议员谢罗德·布朗同一天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采访时说，如果居民们因为一家铁路运营商搞砸了，就要被迫背井离乡，与此同时，企业高管和相关说客却挣得越来越多，这“非常错误”。

布朗呼吁国会“更好履职”，并且认为总统约瑟夫·拜登和交通部长布蒂吉格应“重新强化”监管。（海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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