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兰树下的记忆

(资料图片)

大静静大

五岁时，我的父母开始修建我们的老房子。三年级时，我们搬了进去。那时候我妹妹才4岁吧，弟弟还没有出生。

我算了一下，那时我爸35岁，我妈31岁。

我们的大门前有一条一米多宽的水渠，渠中有许多蝌蚪，我偶尔会找个玻璃罐头瓶去捉蝌蚪。妈妈告诉我这水是从上游一个地方放下来的，那时我不太关心它来自哪里，只关心是不是一直会有蝌蚪，会不会有小鱼游来。

我家的旧房子其实这些年来经常在小修小建，修修平顶房啦、改改厕所位置啦，先是爸爸妈妈在院里种了好多花花草草，1997年爷爷奶奶退休后搬了进来，他们给院子里种了更多的花草，还放着一盆他们养了几十年、差不多和我同龄的珊瑚树。

昨天和我妈妈通话，她告诉我院子即将拆迁。她后来的絮絮叨叨我听得不太认真，因为当她说了第一句时，我记忆的厚门猛然被推开，潮水涌上我的心头，率先看到的是我家院子里那棵玉兰树，手腕粗的树干。

我读初一时，有天爸爸下班回来，从自行车后座取下一棵一米多的小树苗，说这叫玉兰树。第二年春的某天清晨，满院清香，天呐，一夜之间有那么多脂玉般的花朵亭亭玉立在枝头。我走过去闭着眼睛深深地嗅，摘下大的几片泡在水中喝。

我记得弟弟妹妹小的时候在玉兰树前憨态可掬的样子、我记得姥爷在世时坐在院里笑眯眯的样子、我记得爸爸在院里干活的样子、我记得爷爷奶奶站在院里看花的样子、我记得一整面墙的爬山虎在一年四季中的样子、我记得经常来我家挑水的那个叔叔的样子……

我记得冬天的风声、我记得落在院里的杨树叶、我记得妈妈扫落叶的沙沙声、我记得院里的雪、我记得我曾经压水的那个压井、我记得院里的水磨石小饭桌、我记得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的被我称为“热带雨林”的小花园、我记得指甲花被我们摘了包红指甲……

我记得父母那时还年轻，记得他们邀请朋友们来家中办家庭舞会的场景……一幕幕挥之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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